人之生斯世也、但知以已死者為鬼、而未知未死者亦鬼也。酒甕飯囊、或醉或夢、塊然泥土者、則其人雖生、与已死之鬼何異。此曹固未暇論也。其或稍知義理、口発善言、而於学問之道、甘為自棄、臨終之後、漠然無聞、則又不若塊然之鬼為愈也。余嘗見未死之鬼、弔已死之鬼、未之思也、特一間也。独不知亘古迄今、自有不死之鬼在。何則聖賢之君臣、忠孝之士子、小善大功、著在方冊者、日月山川、及於千万劫無窮已。是則雖鬼而不鬼者也。余緬懐故人、門第卑微、職位不振、高才博識、俱有可録、遂伝其本末。使氷寒於水、青勝於藍、則有幸矣。
鍾嗣成『録鬼簿』